一位火车司机的困境

一 列 火 车 来 到 一 个 分 岔 铁 路， 左 边 的铁 路 是 已 经 荒 废 并 宣 布 为 不 再 被 使 用 的 铁 路， 而 右 边 的 则 是 正 在 被 使 用 的 铁 路。一 向 来 火 车 到 了这 个 路 口， 都 会 自 然 地 朝 向 右 边 驶 去， 但 是 这 一 天，当 火 车 来 到 这 个 路 口 时， 才 发 现 有 一 个 小 孩 在左 边 的 铁 路 上 玩 耍， 而 有 七 个 小 孩 在 右 边 的 铁 路 玩 耍。 在 火 车 来 不 及 停 下 而 鸣 笛 也 无 法 促 使 小 孩 们 离 开， 在 悲 剧 无 法 被 阻止 的 情 况 下， 如 果 你 是 这 位 司 机， 你 会 选 择 照 旧 朝 向 右 边 铁 路 去 撞 这 七 个 小 孩 还 是 选 择 左 边 的 铁 路 去 撞 那 一 个 小 孩 呢？

当 面 对 这 种 两 难 选 择 时， 很 多 人 都 不 愿 意 正 面 回 答 而 反 问 其 他 问 题，如 为 何 没 有 围 墙 限 制 小 孩 靠 近 铁 路？ 为 何 火 车 来 不 及 停 止？ 为 何 鸣 笛 后 小 孩 不 要 离 开？ 为 何 旧 的 铁 路 还 可 以 使 用 ？ 为 何 这 个 为 何 那 个， 总 结 就 是 这 个 问 题“ 很 有 问 题” 所 以无 需 回 答。 然 而 事 实 上， 核 心 的 问 题 并 没 有 解 决， 即 有 关 功 利 主 义 以 及 法 治 的 问 题。

有 人 选 择 走 左 边， 因 为 可 以 把 伤 亡减 到 最 低, 一 个 人 死 好 过 七 个 人 死。 而 选 择 右 边 的 理 由 则 是 因 为， 左 边的 小 孩 是 无 辜 的， 而 右 边 的 小 孩 则 是 违 反 规 则 的， 如 果 撞 左 边 的 小 孩， 等 于 告 诉 世 人 说， 不 是 不能 在 铁 路 玩， 而 是 要玩 就 要 确 定 你 是 多 数 的 一 群， 这 就 引 起 了 法 律 本 质 的 问 题 了。

这 个 题 目 不 是 三 言 两 语 可 以 解 决 的争 议 性 问 题。 甚 至 在 不 同 的 状 况 下， 决 定 可 能 有 所 不 同， 譬 如 说 如 果 右 边 铁 路 不 是 七 个 小 孩 而 是七 十 或 七 百 个， 司 机 的 决 定 是 否 应 该 改 变？ 然 而， 大 马 政 治 最 悲 哀 的 不 是 到 底 最 终 决 定 是 左 边 还 是 右 边， 而 是 我们 的 政 治 人 物 根 本 没 有 这 个 意 愿 、 态 度 与 能 力 去 辩 论 这 个 问 题。 除 了 口 号、 宣 传、 服 务 以 外， 别 无 其他。 试 问 读 者， 所 谓 政 治， 无 以 谈 政， 何 能 论 治？